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好勝

讓我坦白一下,我是好勝的。可能不是在名利上,而是在別的,我看重的事上,我是有要求,亦不易放手。與世事保有距離,卻對自己執著。因為他律的事情是沒有多大價值的,人能左右的才是值得我們努的力。而我一直自命能左右而最後不能時,自然難自接受。當然,其實一開始就應該明知不能,本對人性不信任的我,選擇了相信,最後還是落得失望。 我也不是完全自願坦的的。坦白是因為己經給人看穿了,就索性張揚一點。不多人就如此準確的說出我心底所想的,所以在相處尚短時,我是驚訝由她的口說出這話,如此的說出我的心中所想。我想並不是我的大易看穿,而是她有看穿別人的能力。我對這沒有心理準備的事,當然有的不知所措,一如以往。到現在我還描述不了那種感覺是驚、心寒還是心甜。我只肯定我不為這種好勝而自卑,或是自責。

偶然

我不得不承認,每一段關係的開始都只是偶然,而偶然,卻不能成就什麼,因為只有人的意志才能成就。但是,人的意志若能說得上有選擇,就是單單他不能選擇別的。而且,沒有一個場景比另一個場景更考驗人的意志,而人的意志,在不同的路上會遇上不同的考驗,異質而不能比較的考驗。而其中,心的層次表現在他的決擇而反應中,在過程中,他應能更了解自己,自己是什麼,重視的是什麼。 打了一段,其實也是在轉移心中的一些情感,那名作留戀。如果我不會心軟的,就不是我了;如果我心軟拖而不決,亦不會是我。只要是我,放在這一個情景下,就會如此的選擇,因為我不能選擇別的。其他眾多的選擇,都不是選擇,因為我深知,我選擇了別的,都只會後悔。因為我的性情使然,因為我所持守的價值使然。在這個意義下,沒有所謂的自由,只是劇本。 看到鯉魚門的相片,是多麼的想再有機會如此;聽到日本的旅程,又是多麼希望能同行。容我好勝的說,這些他都不能給予。不過,人總不能那麼貪心,因為很多時,只能二選其一。拖泥帶水,其望二者兼得,很多時,會一無所有。而要選擇,就要了解自己,自己希望的是什麼,而能力又能付出什麼。不了解自己而作的選擇,經不起考驗。 我們能偶然的遇上,就必須珍惜,其中可能出現更好的,我不會勉強挽留。當然我會傷心,而我期望的,並不是你因為我的傷心留下,而是因為我的好,而留下。如果,我不能給予你,你可以離開的。我應當為你找到更好而高興。這不是扮大方,而是對自己的要求,我期望我能做到。因為我己經不能為你做別的。 今晚,謝謝你,給我任性,就最後一次。

月台的情節

「我沒有聽說您要去,您為什麼事去的?」她說,放下她要扶柱子的手。不可約制的喜悅和生氣顯現在她的臉。 「為什麼事我去嗎?」他重複著,對直地看她的眼睛,「您知道,我是為了要到您所在的地方,」他說,「我沒有別的辦法。」 正在這個時候,風好像征服了一切障礙,把雪從車頂上吹下來,吹響了什麼掉下的鐵片,前面火車頭的沙沙皂汽笛如泣地悲哀地叫著。風雪的恐怖她看來現在是更加壯麗。他說出了她在心裏所期望的但她在理智上所怕的話。她沒有回答,在她的臉上,他看出了她內心的衝突。 「假若您不高興我說的話,請您原諒。」他恭順地說。 他說得有禮而恭敬,但又那麼堅定而執拗,以致她好久不能回話。 「您說的話是不對的,我請求您,假若您是好人,便忘掉您所說的,我也要忘掉的。」她終於說了。 「您的一言一動我永遠不會忘記,並且不能夠......」 「夠了,夠了!」她大聲說,徒然地企圖在自己的臉上做出嚴厲的表情,他正在貪婪地看著她的臉。 ==== 劃十字的熟悉的姿勢在她心中喚起了整串的少女時代與幼年的回憶,忽然那個給她遮蔽了一切的黑暗破裂了,在一剎那間,生活帶著它的全部的光明的過去的歡樂向她顯現了。但她沒有把眼睛離開駛來的第二輛的輪子。正在車輪之間的中點和她平齊的那一剎那,她丟了紅提包,把頭縮在肩膀裏,爬跌到車廂的下邊,並且立刻用輕微的動作,好像準備馬上再站起來那樣地,跪倒了。正在這一剎那,她恐怖著她所做的事了。「我在什麼地方?我在做什麼?為什麼?」她想要爬起來,退回去;但是一個巨大的無情的東西撞了她的頭,從她的脊背上輾過去。「主呵,饒恕我的一切吧!」她說著,感覺著掙扎的不可能。一個農民,咕嚕著什麼,在鐵道上工作著。那燭火,她曾藉它看過那冊充滿著不安、欺騙、悲哀、罪惡的書,那燭光燃得比平常更加明亮,用它的光輝向她照亮了原先是在黑暗中的一切,發出了一聲爆炸,開始閃爍,然後永遠地熄滅了。 ==== 《安娜.卡列尼娜》